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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回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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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蹄聲兒得得響。

羅遲越發的沒勁,懶散地靠在軟軟的肩上。

她嘟囔了一句渾話,被軟軟聽了去,瞪大眼睛看著她,“小姐,你怎麽會死呢?”

羅遲尤為的倦怠,離京城越來越近,能支撐下去的突然就剩下來個找孟洄笙報仇。

羅父羅母是生是死她不知道。

衛丞季遠遠地看了一眼,如果真是按照劇情,她接下來會和衛丞季反目成仇,再過半年,可不就是死了嗎?

以至於她現在心累大於身累。

阿皮在外面聽著繃緊了唇,又加快了趕馬車的速度,企圖在天黑之前入京。

說快也快,不出半個時辰,軟軟扶她出了轎子,她裹了衣服,站在羅府門前望。

其他周圍的府邸都掛了大紅燈籠,八月十五快到了,闔家團圓的日子,襯托的羅府及其蕭瑟。

羅遲的眼淚默默地流在臉上,這樣想,又對孟洄笙記恨多了幾分,不僅連累她,還連累了羅家,連累了衛丞季。

看完羅府,羅遲三人找了個客棧住下。

沒想到回來之後,接連不斷地給她重創。

軟軟看她悶悶不樂的模樣,“小姐你要是想衛將軍,還可以再將他奪回來啊。”

“奪”,軟軟生性天真,還沒意識到話裏面有哪些不對,連她都用奪這個字,這說明,連軟軟都打心裏覺得衛丞季和白蓁蓁天生一對。

羅遲沒受到安慰,反而更悶悶不樂。

阿皮帶著月色回來,替她打聽到孟洄笙的下落,確實跟她想得差不太多,孟洄笙果然入了宮。

孟洄笙是白蓁蓁的原版。

蘇長瑜對白蓁蓁愛而不得,留不住正主,肯定找個最像的替身,孟洄笙又能讓蘇長瑜想起舊愛,又是宰相的女兒,不娶她娶誰。

羅遲琢磨了一下,得想個法入宮。

沒想到入宮之前先讓她碰到了老熟人。

瑾清抱著一個女娃娃在買糖葫蘆。

羅遲本來是心氣悶,帶著好奇的軟軟逛逛京城,順便散一散心中積壓的氣。

她眨了下,才確定前面抱著孩子勾搭妹子的桃花眼真的是瑾清。

真是幾年都過去了,還死性不改。

羅遲突然想起來瑾清招招能讓人暈過去的法,想到這裏,她帶著軟軟也去買糖葫蘆。

瑾清本來逗弄旁邊的小娘子逗弄的開心。

小娘子惱羞成怒地眼神含水地瞪了瑾清一眼。

瑾清抱了抱懷裏的女兒,正要轉頭接過糖葫蘆小販遞給他的碎銀。

就見旁邊有個帶著面紗的女子,一雙瀲灩杏眼露在外面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
隨著一陣風,不僅有糖葫蘆的香甜,還有女子身上熟悉的香味。

瑾清瞇瞇眼想了一會,那陣風便吹起了女子的面紗,露出來一張小巧的紅唇。

“啪”瑾清手中的糖葫蘆掉在了地上。

他懷裏的女娃娃嚎叫出聲,“爹!!!葫蘆葫蘆。”

瑾清還沒反應,羅遲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他懷裏的孩子,小女孩不哭了,和瑾清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含著淚水盯著羅遲看。

瑾清回過神來,“羅遲?”

瑾清見羅遲應了他一聲,大男子漢臉上竟落下了幾滴汗,“我還以為光天化日之下見鬼了。”

瑾清抱著孩子走在羅遲的前面,看見羅遲盯著他懷裏的小女孩看,向羅遲說道,“三年前你要是不執意嫁給衛丞季,嫁給小爺,咱倆的孩子也能這樣大,打醬油了。”

瑾清,你當著你親生女兒的面說這些話,良心不會痛嗎?

瑾清說完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最錯的是他提了衛丞季。

果然見羅遲臉上出現了落寞的神色。

他立馬轉移了話題,“嘿,其實有個孩子還是蠻好玩的。”

他輕輕拍了拍他女兒的屁股,“來,加兒,給爹學個豬叫。”

女娃娃聞言果然興沖沖地學起了豬叫,坑女兒的爹在旁邊直樂,“被我老母親算計,孩子娘懷孕生下了加兒。”

瑾清雖然是比較坑女兒,但能看出來,也是一位好父親,他替女娃娃捋了捋頭發,“然後發現有個孩子的感覺,真的太棒了。”

他還是沒忍住向羅遲炫耀了一番。

果然把羅遲帶的也比剛剛高興了一些。

“羅遲。”瑾清突然叫她,“我其實知道你這次回京要幹什麽?”

還沒等羅遲問,他倒先說起來,“孟洄笙說你死的時候我不相信,一直覺得你能回來。”

他換了個姿勢抱孩子,“這也是這幾年我在京城的目地。”

他瞅了羅遲幾眼,“你也別太感動,主要是小爺我神通廣大,一直想不明白,當年到底哪裏出了錯,竟然栽倒在孟洄笙身上,以至於能讓她當著我的面將你虜走。我咽不下去這口氣。”

“所以就算孟洄笙入了宮,憑我的功夫,入宮也小事一樁,到底再也沒在她身上發現當年奇怪的現象,難不成還真有妖術不成。”

差不多吧。

羅遲也無法解釋當年的情況。

“嘿。重點來了。”瑾清拉回她的註意力,“你可要謝謝小爺了,沒想到沒被我找到原因,卻發現了別的。孟洄笙坐著皇後的位置,你知道嗎?每月十五,她就要偷偷出宮一趟。”

瑾清果然在羅遲眼裏看到了濃烈的好奇,“我真沒覺得哪個女子會像孟洄笙那樣無恥又惡心。”

恰好這時候他們剛巧走到京城最繁華的地方,瑾清拿手指了指前方的小樓,“看到沒,清倌兒館。”

“孟洄笙每逢十五就要來這個地方,和一清倌做那事。”

人多眼雜,瑾清說的隱蔽,“要不然這月十五我帶你偷偷來瞧瞧。”

那倒不必,她怕長針眼。

但是,羅遲發現了,打瞌睡的時候剛好就有人送來了枕頭。

還是孟洄笙親自送的。

羅遲決定八月十五幹一票大的。

左右不過還有十多天的時間。

兩日後。

皇宮清心殿內。

蘇長瑜坐在桌前,香爐浮著清淡的龍誕香,禦前宮女端著茶水,行禮之後,小心翼翼地為皇上添置了新鮮的醒神茶。

整個過程,蘇長瑜連頭未擡。

但還是察覺出了異樣。

禦前伺候的宮女都為精挑細選,重學識,中上之姿,不多言,進殿伺候之前更新衣,不置香囊,束綰青絲,步子亦是邁的小。

但為蘇長瑜剛剛添茶的這位,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氣圍繞在蘇長瑜周邊,不濃烈,但仍舊在滿室的龍誕香中讓他察覺出了不同。

也有起了勾他心思的宮女。

蘇長瑜頓時不喜,蹙著眉停下了手中的筆。

宮女側對著他研墨,青絲蓋住了一半臉,露出白白凈凈的耳垂,鼻子小巧,影影綽綽間還能看見一抹紅唇。

見蘇長瑜終於擡頭,宮女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,聲音不算熟悉。

她與他三年之前就一次碰面,並不熟。

“我要是個刺客,皇上此時哪還能這麽安穩坐著。”

她擡起頭,終於與蘇長瑜迎面對上。

蘇長瑜久久註視著她,多半是驚訝。

但畢竟也是九五至尊,眼裏面的情緒來的快,隱藏的更快,“羅遲?”

似是註意到她無理的舉動,“你就不怕朕喚人進來。”

即使羅遲已經死過兩次了,但這個節骨眼上,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貪生怕死,但她知道,蘇長瑜並不會拿她怎麽樣。

“我已經是死過的人了,皇上覺得我還會怕?”

她將研好的墨往蘇長瑜面前推了推,“甚至能猜出來皇上心中想的一二,不過是想問我這三年去了哪裏?當年是不是我告的秘?”

“或者。”羅遲故意停頓了一下,“是不是可以用我為餌,引衛丞季帶著白蓁蓁來京,好讓你見一見三年未見的心上人。”

蘇長瑜一言不發地看著她,竟覺得羅遲與三年前相差無異。

帝王的心思哪有那麽好猜,蘇長瑜放下手中的奏折,“朕沒你想的那麽齷齪,也沒你想得那般好心。”

外面恰逢有了敲門聲,似是聽到了裏面的動靜,他繼續說到,“甚至,隨時你都會有進無出。”

哪知道羅遲花枝亂顫地笑了。

笑的淚都要出來了,“你不會。”

她提起一次衛丞季的名字就心中悶的酸,“你可以殺了我,然後一輩子也見不到白蓁蓁,就當我羅遲從未來過宮中。但你不會這樣做,你只會將我的消息放出去,不動聲色地讓衛丞季知道,我倆之間的恩怨,自然是親自由他解決。你不僅能償還當年的情,還能引白蓁蓁隨著衛丞季一同來京。”

她知道,她戳中了蘇長瑜的心事。

“羅遲,你的目地又是什麽?”

她的目地。

她的目地有三,打聽到羅父羅母的下落。

讓孟洄笙得到應有的報應。

最隱蔽的,是她還想見一面衛丞季。

但她只說了其一,“我父母,如今在何處?”

聽說禦前新晉了一位不知來歷的宮女。

直接頂替了之前一等宮女的位置,專門伺候皇上的殿內的事宜。

連清心殿都不用出。

惹得一眾妃子故意前去清心殿送湯水,都被皇上駁了回來,也沒見到那位宮女的面。

孟洄笙聽著底下人的哭訴,翹著蘭花指拿捏瓷杯的手放了下來,神情是高高在上的倨傲,對著底下跪著的妃子問道,“當真?”

“皇後娘娘,一萬個真啊。”淑妃低垂下頭,情真意切地回孟洄笙,“一個小宮女都騎到我們頭上來了。”

孟洄笙輕飄飄地看過去,淑妃立馬改了口,“我們這其中當然不包括皇後娘娘。”

孟洄笙輕哼一聲。

宮內的女人有誰不重要,皇上寵誰也不重要。

孟洄笙身邊的宮女附在她耳邊說道,“確實查不到來歷,被皇上護的緊。”

重要的是一個小宮女沒將孟洄笙放在眼裏。

孟洄笙本來就是一個極其自傲的人,如今坐到後宮之主的位置脾性相對於三年前更加的囂張,後宮之中,還真沒有哪一個宮妃敢踩在她頭上。

孟洄笙從高位上站起來,睥睨著跪著的一行人,“那本宮當真要去瞧一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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